深圳盐田区华大总部 华大基因供图 |
神采飞扬的汪建 华大基因供图 |
□记者盛夏文
闫化庄摄影
导语
曾有人以乔布斯(苹果人)形容汪建(华大人),“他们特立独行,他们桀骜不驯,他们惹是生非,他们格格不入,你可以认同他们,颂扬他们,反对或诋毁他们,但唯独不能漠视他们……只有那些疯狂到认为自己能改变世界的人……才能真正改变世界。”乔布斯(苹果人)特质,正和汪建(华大人)吻合。
但汪建说,我才不会像老乔那样短寿,健康活到100岁,不是妄想。
1
“精神教父”:定义华大基因
华大基因董事长汪建,是媒体上频繁露面的江湖大佬,还是纯正自守的科研人?是了不起的造梦者,还是“忽之必胜,悠之必克”的大忽悠?是占据巅峰引领行业的大企业家,还是认为生老病死都可控的技术狂人?
说金钱,他一方面讲“基因技术太能挣钱了”;一方面,他对物质生活要求不高,穿网购的不足百元休闲鞋。
对金钱不在乎和工具化,是其个人形象一部分。作为企业家,逐利又是天职和使命。和资本打交道,谋求上市,他又怎样拿捏分寸?
谈个性,有人讲他是“叛逆老顽童”,有人讲他有洞察国情“狡猾”一面。有人说他湖南人“匪气冲天”,称他“土匪科学家”。也有人讲他西化很深,出言吐语戏谑嘲讽。
论价值观,他时而很大气地提出报效祖国服务全球。时而,他又将自己和团队创业动力,戏称为“自私自利,贪生怕死”。
说颜色,汪建五颜六色。讲标签,汪建标签繁多。
他,丰富立体复杂多变自带光环气场强大。
自深圳盐田区华大总部至武汉分公司,记者一路走来,看到汪建痕迹,处处都在。自公司高管到刚入行新人,汪建味道沦肌浃髓,烙印清晰。
科研层面,汪建自称“是华大最大的小白鼠”,所有产品都先应用在他身上。
企业气质,他就是华大“最佳代言人”。
身为华大精神“教父”,他定义了华大的基因。
2
五平方米“汪建客厅”:“站在世界中心”
2016年1月底,深圳盐田区华大基因总部。
整整一层楼开放办公区内,汪建偏居一隅,占一卡位。
第一次去,我找了很久。
第二次去,站电梯口突然发现,要向上看,顶棚密密麻麻日光灯管丛林中,悬两个黑色吊环,直奔吊环去,下方卡位,是汪建格子间。
汪建格子间,工位呈L形,长端,一米三左右,短端,不足一米。桌面无电脑,堆满书、资料,还有四本红色创新科技辞典,一沓文件上压着放大镜。
靠墙,双开门文件柜,柜内汪建照片,他吹奏乐器,文艺范儿。
文件柜边,倚放山地车,山地车旁,是俯卧板。桌角处有杠铃。
办公桌上堆着运动包,椅背上挂着擦汗毛巾。
他的工位,极简而富生命色彩,充满对运动(换言之“健康”)无上崇敬。
汪建工位右侧,是落地大玻璃窗,窗前一张精巧白色小圆桌,周边四把薄薄单椅——汪建客厅,仅止于此。
客厅加工位,汪建占有面积,五平方米左右。
这五平方米,含金量极高,桌上杂物堆中,若翻找一下,会找到比尔·盖茨亲笔签名信件,公告着华大和盖茨基金会合作的农业基因项目。
仅2012年,基因相关领域多位诺奖得主先后到访此处,“他们需要定期来看看发生了什么”。
站在这里,“站在生物界基因领域世界中心”,有没有?
3
“没有一声巨响,这个世界谁也不会理睬你”
《哈佛商业评论》曾以“颠覆性创新”为名报道汪建,这一特质,使得华大基因创新着眼于“面”,而不是“点”;着眼于系统,而不是单一层面;着眼于全球,而不是局部。
汪建生于1954年,湖南人,初中未毕业上山下乡,9年后作为工农兵学员进入湘雅医学院,毕业后到北京中医药大学读硕士。1988年去美国,先后在得州大学和华盛顿大学做研究。
1994年汪建回国,创办华大基因。1997年,汪建和他的小伙伴们决定加入人类基因组计划。
汪建们想干大事,推崇评价“两弹一星”的话:“没有一声巨响,这个世界谁也不会理睬你。”
华大发展历程中,第一声巨响,参与“人类基因组草图绘制”,华大占据研究制高点。
第二声巨响,2010年初,华大利用6亿元国开行贷款,从Illumina购买了128台新一代测序仪。
汪建认为:“把工业发展模式搬到生物经济上来,我们是世界上唯一一家。”
2012年12月,华大宣布旗下子公司华大科技出让42%股份,融资13.98亿元人民币。深圳本地深创投只投了2000万元,汪建嘲笑对方“胆小”。
一位投资人谈及华大未来风险说,他们最欣赏和最担心的都是汪建:“跟老汪打交道是段痛苦过程,无论我们怎么说,他都有自己想法。我们对老汪又爱又恨,他绝对是华大的精神领袖。”
华大的第三声巨响,就是收购CG。
2013年3月18日,汪建收购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公司CG,交易额为1.17亿美元。
收购完成,弥补了华大基因在基因检测设备方面短板,成为了一家基因解决方案业务领域的全产业链、全球化公司。
按汪建说法,做出收购CG决定只用了5分钟:“重大决策从来没超过5分钟。我们什么时候正儿八经开过会?”
最近的一声巨响,国家基因库6月18日开始试运行,它由华大基因建设运营维护。
4
“我们开始就是想做好人”
华大基因处处营造反传统文化,汪建言:“在这里谁敢说现代企业管理?早过时了!”他习惯用霸道方式解放员工思想和行为,让他们从日常行为开始预热创新。
组织治理上,华大基因力求至简。横向,部门间无边界,研发部门,所有员工都在一个大系统平台上工作;纵向,极度扁平化,消灭“越级汇报”这个词。
华大基因给年轻的员工提供了广阔发展空间。
老汪笑言:“我站在山顶,那边有一头野驴,我就喊,赶快冲过去!那边有一个大象,你们谁要,冲啊。”
汪建道:“从参加人类基因组开始到今天,从外表上看是不按套路出牌,有些疯狂的举动,但是骨子里面要是一步不符合规律,是走不到今天的。”
汪建有口号,“中国太小,宇宙太大,地球正好”。“先为人民服务,先为各国人民服务,然后让各国货币为我们服务。”
汪建也谈情怀:“做企业者大多是为了挣钱而创业,我们牛就牛在这儿,我们开始就是想做好人。我们希望我们的人生在人类历史上可圈可点。”
汪建畅想:“我希望在未来三五年之内,咱们的女同胞不再担心宫颈癌,我觉得我能做到。孩子出生了,不再有地中海贫血,中国聋哑学校应该关掉95%。”
汪建希望:就像美国IT业都在加州那边,我们生物界能不能在东南沿海出现一批英雄人物。
曾有媒体评价:“汪建的意义,他是一个可以为人类生命提供某种可能性的科学家和企业家。在他身上,天然带有人类学的意义以及全球化的价值。”
7月5日本报将刊发“华大基因系列三”,敬请关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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